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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半夜闯楼受情敌威胁脱衣表决心

    萧漠取出纸条一看,心里不由苦涩起来。

    西陵太后要他摸清鸿洲的真实身份。

    只给他一个月的时间,用什么方法都行,需要任何帮助都可以暗号联络小九。

    他翌日就要跟随靳璟回程,这一路他观察到靳璟已经掌握了很多线索,估计需要立刻回昕风楼整理卷宗,以便向朝廷呈供。

    昕风阁按楼层分级别,以十二地支划分,负责存档整理资料的执徐楼掌事是一名女性和元,她接过厚厚的卷宗,倾身盈盈一拜,“主公。”

    “十日内,将卷宗整理好,记住,谢氏的案子是分家田地仇怨,招惹了匪盗,鸿洲只是与他们有经济往来,并无关联。”靳璟道。

    他说这段话的时候,执徐楼掌事肖准已经将卷宗翻了一遍,速度之快,令人张目结舌。

    她为难道,“主公,证据确凿……恐怕不好瞒过廷尉府……”

    “我只要结果,你尽管去做,所有证据都在这里……漏网之鱼也被处理了,不会被人翻案。”

    “是。”

    靳璟随后就在楼里处理公事,一直到了深夜。

    跟在他身边的甲级隐卫只有萧漠,还有一个丙级在值守,他的房间里不时有各个楼层的执事进来商议事务,直到凌晨才逐渐消停。

    萧漠一直在想那一叠卷宗的事情,如果他能想办法看到那些资料,是不是会有关于鸿洲身份的线索?

    但是靳璟又说鸿洲跟谢氏只有经济往来……

    昕风楼严密的布局下,他不能轻举妄动,那就只能让执徐楼出事……

    他不能擅离职守,但是作为靳璟的隐卫一般是十二个时辰轮值一次,休息的时间他会和其他隐卫呆在一起,互相唠嗑、训练、休息。其实,他们之间更多的是互相监督的竞争的关系。

    他已经和其他弟兄混得差不多熟悉了,还有靳璟的心腹——七叔。

    据说七叔是早年靳璟出宫时先帝精心选派去照顾他的,多年来,一直尽心尽力服侍靳璟,此人城府极深,手段了得,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事并不容易。

    萧漠暗自联络小九,精心布置了两天,在第三次换班轮值后回到自己房间灌醉了同寝的隐卫,趁他们七歪八倒之际借口如厕脱身而出,换了一身衣服,拿出小九偷偷塞给他的昕风楼布局图,只身闯进了执徐楼。

    在昕风阁中,出入每一楼层都需要不同的通行令牌,但也有一令通行的……听闻整个阁中只有十枚,萧漠自然是没有,但他看到靳璟用过很多次,他记忆力极佳,早已默默记下了令牌的纹路和细节,悄悄让小九做了一个假的送过来,细看不行,稍微糊弄一下还勉强。

    “什么人?”

    萧漠一路凭借过人的身手险险通过三层楼,终于在即将到达执徐楼时碰到了极其敏锐的守卫。

    单棜楼守卫一把剑指向了萧漠所在的阴影处。

    “主公有令,任务在身,请多担待。”萧漠快速地掏出令牌在那人面前晃了一下,几步就提气闪身而过。

    “且慢!”守卫不依不饶,立刻跟了上来。

    好在二人动作很轻,没有惊动其他人。

    萧漠不愿跟他缠斗,只想尽快脱身,飞步直接就往执徐楼方向而去。

    “你再不停下,我就不客气了!”守卫一边喝道,一边掏出一枚哨子就要通知其他人。

    萧漠一看不妙,立刻生生顿住了脚步,剑柄翻转,指着对方色厉内荏道,“主公急令,你擅自阻我能担待得起吗?”

    那人正要回话,三米远的阶梯之下,执徐楼里正好出来一个人,挺拔的身姿负着手,带着面具,从容地挡在了萧漠面前,“什么事?”

    声音清越动听,徐缓有力。

    好像还有点熟悉。

    “公子。”守卫瞄了一眼来人腰上的物件,立刻收剑,双手握拳行礼,“此人擅闯,我只是例行检查。”

    “可有通行令?你是哪一楼的?”被叫做公子的人凑近萧漠,面具下的表情并不真切,声音却带着玩味儿。

    萧漠不敢轻举妄动,任由对方打量自己,他沉默不语,不停地思考该怎么糊弄过去。

    结果就这么一会儿,已经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萧漠清楚地知道,他现在表明身份,只能回去受罚了。

    出师不利,是他做事莽撞了。

    最差的结果,甚至,可能让靳璟立刻怀疑他,以后他就很难再接近对方了。

    “你是璟身边的人。”他突然说道,站得离萧漠很近,冰冷的面具几乎碰到了他的鬓角,突然抬手碰了一下萧漠的耳廓。

    这个动作,让萧漠陡然挺直背脊,后背开始冒汗了。

    “好了,没事了,我认得他,你们都回去吧。”他挡在萧漠身前,将其他的人打发了,直接拽着他进入了执徐楼的房间。

    燃烧的烛光中,他取下脸上的面具,轻轻晃了晃头,几缕发丝沾在精致绝伦的侧脸上,慵懒随意,“你是璟身边那个新来的甲级隐卫,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竟是鸿洲。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萧漠印象着实深刻,只是今日他的气质模样竟然和那日见到的大相庭径。

    “小人池萧。”被识破之后,萧漠大大方方地取了脸上的黑布。

    “你身法不错,学的什么功法?”鸿洲上前握住萧漠的肩膀,五指嵌入了锁骨凹陷处。

    隐隐发疼……

    “阳极合坤。”萧漠握拳忍耐着,眉头轻蹙。

    “哈哈……”鸿洲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会儿,说了一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他的手指轻佻地上移动,挪到了萧漠的耳后,那里有一处异常敏感和极其不明显的腺体凸起……那是男性坤洚才会有的地方。

    萧漠反手用力地拧开了鸿洲的手腕,浑身都僵硬了,凉意一点点涌了上来,“你……”

    “男性坤绛大多成年后都沦为大户人家的侍妾。你这种身形的,这种年纪……还真是少见,尤其是练这种极阳极烈功法的人,对身骨要求极高,没有十年二十年根本不会有所成就,看你的功力少说也练了二十年吧?皇家的甲级隐卫出身……”鸿洲一点不悦也没有,丝毫也没有挣脱的意思,“……真是有意思。”

    萧漠五岁习武,师承父亲亲自找来的世外高人,他只知道自己所练功法少见,必须数年如一日枯燥地训练,功力增长缓慢,并不知道其他事情,直到入了宫,轻松打败一众御前高手,才慢慢对自己的功法有了一定认知。

    如今,竟是第一次从师父以外的口中听到对这种功法的评价。

    他并无一丝欣喜,反而从骨子里冒出了丝丝寒意。

    “你身为璟的隐卫,瞒着他半夜闯楼……你有什么目的?恐怕潜伏在他身边也是另有图谋吧?”鸿洲敏锐地问道。

    “我只是好奇。”萧漠淡定地胡诌道,“我初入昕风阁,整日待在王爷身边,很想为他分忧,所以趁夜打探楼中事宜,是我太急功近利,犯了错误。”

    “你当我是傻子?”鸿洲失笑,神色一凛,微抬线条锐利的下颌,“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跟璟说你身份可疑图谋不轨,让你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第二,你留在璟的身边,你有什么目的我帮你实现,但是你要为我所用。”

    萧漠没得选择……

    他这些日子以来亲眼所见靳璟有多么宠信鸿洲,而太后给他的任务……没有什么比接近鸿洲本身更来得直接了。

    受他一时威胁,忍一时之气,慢慢就可以弄清他的真实身份,以及会不会威胁到靳璟。

    萧漠低下头,忍住内心对此人的反感,回答得干脆利落,“只要不是伤害主公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

    “那么现在,脱衣服,让我看看你的身体。”

    轻飘飘的声音落了下来,让萧漠错觉是不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