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耽美 - 耽美小说 - 灰树下(西幻|凌R向)在线阅读 - 2-1 幻影(后入自己动)[6/7修文]

2-1 幻影(后入自己动)[6/7修文]

    1 幻影(后入自己动)[6/7修文]

    琳德海尔在上聆听,我等下位者于此奉献。

    将所有之物交托于伟大女神,恳请您接纳、享用、垂爱。

    恳请您于黑暗之地庇佑我等一族,恳请您降下神言、指示我等当有之前路。

    ——于是,为了聆听黑暗精灵女神的声音。

    “琳音”,其意为琳德海尔之音。

    这个性残酷又恶劣的种族有着一如他们般的女神,罗兰始终不相信,从她口中能吐出什么金玉良言。

    但或许从来就没有人真正在意这件事:琳音这档子事儿从来都是贵族们的专权,放眼整个地底,无论哪座城市的黑暗精灵贵族都绝不会让渡这一权力。

    神权与统治权以这种形式联系在了一起,它是种特权,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一定不会发生改变。

    黑暗精灵的城市,多半如地底的深邃般始终不会发生变化。

    罗兰想着,稍稍闭了闭眼便又继续行走。

    这样的思考再往下就会坠入嘲讽与深恶痛绝的夹缝,而他暂且不打算跑进那个缝隙里不断挣扎。

    他由是回想起自己所知关于琳音的一切,那是贵族的聚会,那个聚会名义上为取悦喜好凌辱的女神。

    换言之——就是那么一回事了。

    “即便不在太阳底下,世上也并无新事。”半精灵喃喃自语。

    来自地表的俗语并不令人讨厌,即便他从不知道“太阳”是什么模样也能够轻易使用。

    罗兰为此讪笑一下,他继续行走,驱动着双脚交替往前。

    “即便知道那是个什么性质的聚会,你也想去吗?”有个声音问道。

    他琢磨了一下,发现不知何时有另外一个自己正在暗中若隐若现,他用一双黑色的眼睛注视着他自己,那眼睛黑得好似深处有光。

    然而这里唯一真实的光亮是远处时柱暗淡的火光,罗兰依此判断那个自己不过是黑白阴影交错而成的某种错觉。

    因为四周没有活物,所以他的黑暗视线只发挥了最基本的功能:将四周的事物以不同程度的黑呈现在他眼底。

    阴影就这样交错,各种各样单调的色彩,逼得人发疯。

    “嗯,对啊。”罗兰低声回答了那个自己,“我已经决定好了啊。”

    “真的是你决定了这件事吗?”

    “是啊,是我。”他说,“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毕竟他凭自己的恨意将奈罗夫唤为“主人”,也是他凭自己扭曲的意识驱动双脚来到这里。

    眼前有一扇门,门后是间他来过但依然陌生的房间——这里是奈罗夫的住处,而他正在门口徘徊。

    那个自己表情阴郁地在门上交错着,罗兰舔了舔唇角,将所有颤抖、恐惧、卑微、可怜都一一准备完毕。

    “这扇门后就是琳音。”他对自己说。

    另一个他没有说话,他大概听不懂比喻,罗兰想。

    他没再说什么,他只是抬起手——那可悲的错觉在指关节碰触到的瞬间粉身碎骨。

    “叩叩”。

    手背敲击在门上的声音。

    “吱呀”——

    合页发出声响。

    站在门内侧的黑暗精灵以嘲弄戏谑的目光注视着门外,荧光花的微弱光芒顺着他的脚边流泻。

    罗兰张了张嘴,声音好似在动作之后许久才终于传了出来。

    他说:“主人。”

    奈罗夫发出一声短促的嘲笑。

    “来了啊。”他说,“我的奴隶。”

    那个词在半精灵身上迅速地引发了连锁反应,他颤栗起来,像是脊背上流窜过了一阵快感。

    奈罗夫将他的动作收入眼中,他的笑意变得更浓,眼底闪烁出阴暗的光芒。

    “知道该怎么做吧,嗯?”

    ——这种对话并非第一次出现。

    奈罗夫总是会凭借兴趣选择自己的言词,以此试探“他的奴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是的。”半精灵吸着气,用柔软的声音答道。

    他抬起手碰触着上衣的纽扣,精巧小物在他手指的摆弄下挣脱布料。

    衣服半敞时罗兰抬头看了屋内一眼,荧光花下方投下了与那黯淡光芒不相衬的浓重阴影。

    手上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疑——这并不是因为他内心仍有所迟疑,而是他觉得奈罗夫会喜欢这样的奴隶。

    ——不甘愿却仍臣服于他的奴隶。

    奈罗夫心里的某个部分为此感到满足,而罗兰一直以来便是在竭尽全力满足那个部分。

    人一旦开始满足,就会因此而大意:罗兰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理,但总之,他就这样做了。

    衣物在房门外就被抛下,它们在这个屋子里是无用之物。

    他赤裸着身体走进屋,一跨过门槛便向下跪去,用嘴唇碰触精灵的鞋面。

    “一天不见了,嗯?”奈罗夫居高临下地说。

    “是的,主人。”罗兰恭顺地回答。

    他的眼中只能看到奈罗夫的双脚,因而恭顺是个永远不会出错的态度。

    黑暗精灵微微抬脚,用鞋子托住半精灵的下颌,视野因此而微微抬高了,他窥见地上织物繁杂的花纹。

    那不是地表精灵的作物,而是来自黑暗精灵的手笔,罗兰从中辨认出琳德海尔女神的纹样。

    ——一周时间说白了转瞬即逝。

    一周前,他在奈罗夫面前宣言成为他的奴隶。

    这一周里,黑暗精灵随时随地会找到他、侵犯他、羞辱他。

    作为奴隶的半精不能有怨言,他们在学院的各个角落里做过爱,他在上课时身体里灌满了精灵的精液。

    琳音马上就要来了。

    于是前一天,奈罗夫破天荒地没有要求自己的奴隶侍奉。

    但就结果而言,这一天的空白反而里令罗兰不安,他在门前流露出的颤栗里,或许有一成是真正的不安。

    “想要被操了吗?”奈罗夫问。

    “是的,主人。”罗兰以一模一样的言词回答。

    “昨天有人操过你吗?”黑暗精灵再度开口。

    “有……有很多。”半精灵微微一顿,便如此答道。

    “多少?”

    “奴隶……不记得了。”

    “嚯。”

    “因为人实在太多,所以奴隶……到一半就算不过来了。”

    真话还是谎话?大概一半一半吧。

    可这种事重要吗?……并不重要吗?

    奈罗夫忽地抬手,他向着半精灵的脸颊狠狠扇了一个巴掌。

    “呜!”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罗兰一下子歪过了脸。

    他分明感觉到自己口腔深处散出了微弱的血腥味,舌根深处像布满了铁锈。

    半精灵咳了一声,那味道使他条件反射地想要干呕,但某种意志趋势着他以彻底相反的行动将它们吞咽入腹。

    “咕……哈啊……”罗兰颤抖着,一侧耳朵里有怪异的轰鸣声。

    而他的另一侧耳根已经清晰地捕捉到了声音,交织在混乱的鸣响间:“淫乱的杂种。”

    说出这句话的人究竟想得到什么样的回答呢?

    “哈啊、是……嗯、……奴隶、太过淫乱了——”

    “所以才喜欢撅起让人操你屁眼。”

    “主人——说得没错……”

    “像你这样的人。”头发被一把抓住,“就算去了琳音,也不会被人宠爱吧?”

    “——”

    他们的目光相触了。

    半被强迫地抬起的脑袋,目光在荧光中颤动。

    因为突如其来的耳光而带上微弱湿意的黑色眼睛并不是黑暗精灵常见的瞳色,那毫无疑问,来自另一半血统。

    ——把地表精灵与地底精灵的混血称为“半精灵”其实是件相当怪异的事。

    那归根结底是黑暗精灵那过于强盛的种族自尊心作孽,即便是地表的亲族也被排斥在“精灵”该有的称谓之外。

    所以……

    即便他能够爬上谁的床,又怎么会有好下场?

    罗兰想,他不知道凭荧光花暗淡的光线,奈罗夫能否窥探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冷然。

    但他反正着实看不见奈罗夫的目光——他背着光,令人不快。

    “主、人……”半精灵用他那颤抖的声线说道,“奴隶、只需要……主人……”

    因为他也赢得不了什么。

    黑暗的某个角落正在放声大笑。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那起伏不定的黑影,他原以为消失了的幻影正在那里大声地嘲弄。

    嘲笑声尖锐,像正在脚下被渐渐踩死的虫子,它贯穿了他那因耳光而轰鸣的耳朵,刺破鼓膜,在底部生痛。

    “哼。”奈罗夫说,轻哼声逐步扩大,变成了轻笑、接着变成了大笑,“哈……哈哈哈!”

    他一边笑着一边又扇出耳光,半精灵被他抽得摔倒在地,他吐出一口带着腥味的唾沫,只觉得自己的幻影与施虐者一并嘲笑着他。

    黑暗精灵掐住他的脖颈,强迫他抬起头,而后才问道:“你想以什么模样去琳音?”

    罗兰的耳道里充斥着异响,一时间只能茫然地看着他。

    奈罗夫的手指在他的脖子后侧婆娑。

    他进一步地解释了自己的说法,像在耐心地在为低等动物解释语言的奥妙:“想要赤裸着?还是——画上些什么?”

    ——啊,是在问这个啊。

    声音渐渐散去了,罗兰抿了抿唇。

    他望向上的眼睛里带上恐惧,他张着嘴,竭尽全力般吐出字眼:“奴隶、哪一个……也……”

    “这其实是真话吧?”那幻影问道。

    它说中了他的内心,罗兰微微一颤,这颤抖让他的恐惧更显逼真。

    奈罗夫摁住他的脑袋向地面砸去,巨大的声响后是震动与更大的轰鸣,脑袋深处都被摇晃着,呼吸艰难。

    “不想选也得选。”奈罗夫冷笑着说。

    尽管他力图让声音冰冷,结果却在其中带入了过多愉悦的因子。

    黑暗精灵贵族在“想要支配他人”这一点上毫无疑问是位大师,他因满足而狰狞扭曲的面容罗兰即便不看也能想象。

    ——并无新事。

    他无声地说。

    “赤……”他结巴却有声地说,“赤裸的……”

    “没想到你更喜欢被人看光啊。”

    “对、对不起——”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比起裸行于街道,他更不喜欢被画上古怪的图案而后被迫展示,羞耻感仿佛会顺着那些图画涌上。

    它们侵蚀内里,它们在他的身体深处打洞,变着法子从内侧嘲笑并戏弄他。

    罗兰又是一阵颤抖——其中有几分出于真情实意,他想,他其实不喜欢暴露自己。

    “现在还在说这个吗?”他自己的幻影嘲笑着他。

    那影子被奈罗夫的身影掩盖了,这场景在半精灵眼中竟有着几分晃荡。

    黑暗精灵贵族解开了自己的裤头,从里头迫不及待弹出的欲望散发着浓烈的雄性气息。

    “转过来。”他说。

    “他甚至不愿意自己走到你身后。”幻影说。

    罗兰安静而顺从地挪动着身体,他转过身,趴在地上,翘起下身。

    他的姿势能让人轻而易举地看见下身的入口,那地方在得当的保养(或者强力的药物作用下)呈现出一副适应被侵犯的模样。

    奈罗夫再度发笑,笑声不大,含混不清地与阴影交织在一起,甚至不如那幻影的声响来得巨大。

    欲望抵在了后穴入口,黑暗精灵抬手拍了拍半精灵的臀瓣,宛如在触发什么机关。

    于是——

    罗兰动了。

    他驱动着身体向后凑去,他的后穴在他的动作下侵犯了男人的欲望。

    “嗯、啊……!”

    喉咙间发出了愉悦的呻吟,带着些许撕裂感。

    温度从这一刻起开始渐渐升高,从下身的肠道到小腹深处,顺着脊背燃烧向脑袋后方。

    “哈啊……哈嗯!”

    更深入了——更加深入了。

    欲望大半被他用穴道包裹,肠壁紧紧地吸附上那糟糕之物。

    他半睁开眼睛,忽地发现那幻影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他身前,他用他自己的面容向下看,眼睛漆黑一团。

    以前,人们曾用火山喷发后形成的黑色石头当镜,镜中照出的东西有时模糊不清。

    “啊啊嗯!”半精灵吐出一团热气,“主人的、哈呼……进来、嗯……进来了……!”

    欲望在他略显高亢的叫声下整根没入,半精灵双脚发软,眼睛里扑簌起泪光。

    眼泪在黑色的石镜投射下向下落,而他的幻影只是看着、看着。

    只有奈罗夫以粗重喘息回应他的吵闹。

    半精灵的拳头在地面握紧,腰身在更强意志的驱动下开始前后摇晃。

    “嗯、嗯、啊啊!”

    肉体与肉体相互撞击。

    欲望反复地出入狭小的穴口,肠道被拉扯摩擦,内里的温度越变越高。

    “啊啊、到最深处了!”进入其中——“那里、奴隶……奴隶、呀啊啊……!”被撞击——

    支离破碎的叫喊在荧光花的光芒下散落,身后黑暗精灵的视线越发灼热。

    他的手指婆娑过罗兰的脊背,在那上面引发颤栗一串:他颤抖着,腰身动得更快。

    内里最深处都被欲望顶端贯穿,声音既痛苦又愉悦,犹如两道颜色截然相反的螺旋。

    “真贱啊。”那个自己平淡地开口。

    他的声音恍惚间和奈罗夫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轰然如同遥远地方崩塌的岩壁。

    罗兰的瞳孔猛地收缩着。

    “是……啊……”这声音有没有被人听到?“奴隶、……是贱货……!”

    “啪”、“啪”、“啪”,肉体与肉体撞击出淫乱的乐章。

    “ 淫乱的、奴隶……哈啊啊!活该被、被操……哈啊!”

    在被操着。

    他的确在被操着,从外到内,在那幻影淡漠的口吻下。

    好似连他的大脑也被身体里的欲望强奸,吐露出来的液体全然不是他想要的模样。

    ——被撑开时没有不适,被玩弄时也能理所当然接受,自然而然便能说出侮辱自己的话语。

    “下贱的杂种……嗯啊啊、请……请……呀啊嗯嗯……!”

    请主人狠狠蹂躏。

    巨大的——宛如撕裂了他一般的话语。

    后穴里的抽插突地加上另外一重力道,他仰着头发出尖叫,所有话语都在冲击下支离破碎。

    温度已仿佛燃烧。

    奈罗夫再度扯住了他的头发,头皮尖锐的疼痛和下身的饱胀感撞击在一起。

    “我是谁?”黑暗精灵问。

    “啊……哈啊、主人……是主人……!”半精灵带着哭腔答道。

    在这回答中,他的内里被沉重地撞击了,尾音由是溃散,化成不成形的尖叫。

    意识也在这之间变成空白,他一阵剧烈的颤抖,所有一切好似在这瞬间彻底瓦解,只剩下一根又粗又热的东西不住地在温热的混沌之中搅拌。

    他吐出一口气,狠狠闭了闭眼。

    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达到了一次高潮,犹如在那个间隙里形神俱灭了一次。

    而奈罗夫拽着他的脑袋,也在那仍下意识吮吸着内里欲望的后穴里发泄而出。

    精液让深处一片黏糊,灼热且潮湿的质感沉重地缀在那里,让半精灵只想干呕出声。

    他在无法移动的躯壳里挣扎着,这无声的呼号好似被奈罗夫听到了,黑暗精灵松开了手。

    “砰”的一声。

    罗兰一头栽倒在地。

    方才高潮过后的身体疲软无力,他喘息着,心知自己很快便能从中恢复。

    ——因为他已习惯于此。

    而那幻影就在这时姗姗走来,他在罗兰面前驻足,脸上是沟壑纵横的阴影。

    “你有没有想过——”他问道,“或许真的顺从了会更好?”

    直到此时,罗兰才终于能够恢复他一贯的表情。

    他嗤笑出声,唇瓣张合,无声地给出了答复:

    “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