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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为爱手撕剧本[快穿] 第108节

    形似孔雀晶莹剔透的青色大鸟亲昵地蹭了蹭邵瀛的脸颊,如出现时那般消失了。

    “陛下!”

    候在殿外的孙治和一众侍卫听到了那声惨叫,一个个用毕生最快的速度冲了进来,却只看见了神色稍显呆滞的皇帝,以及莫名比之前亮了不少的内殿。

    来晚了的众人慌乱跪了一地:“请陛下恕罪!”

    邵瀛看着他们,又像是没有在看他们,被龙案遮住的左手里紧紧握着信王亲手编制送予他的配饰。

    此时,那枚巧夺天工般的青色宝石正在他手心里微微发烫。

    *

    作者有话要说:

    邵瀛:越发觉得前路渺茫,呆滞.jpg

    空潋:一边在心里疯狂输出,一边发足狂奔中.jpg

    第一百零七章 我是背景板里的不知名大佬10

    人类的本质之一是作死, 焉知妖鬼的本质之一没有这玩意儿?

    正所谓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再怎么周全也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说的就是现在!

    马车刚在宫门口停下, 空潋就感知到了自己布下的精神力网被触动了。他连忙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才将将迈出第一步,就又感知到了青鸟之眼的发动。

    艹(一种植物)!

    这些妖鬼真的是不要命了!

    空潋暗骂了一声, 抛下身后的随侍们, 什么也顾不得地发足狂奔。

    此刻, 他有些后悔自己没有融合一张非人向人物卡了,起码他这个时候还能用飞的。

    而他觉得不够快只是他觉得,宫中的侍卫宫人们只觉身边有一阵疾风掠过, 不仅看不清影子, 还吹得一些下盘不稳的小太监小宫女们东倒西歪,惊呼连连。

    御书房内, 孙治并一众侍卫宫人呼啦啦跪下去没一会儿, 空潋就跟一阵风似的到了。

    “陛下!”

    人未至, 声先闻,还陷入深深迷茫中的邵瀛条件反射地抬起头看去。

    只见身着品月蓝常服的信王径直越过跪地不起的众人,几大步冲上前来, 满脸焦急, 隔着龙案便连声问道:“陛下可有何处受伤?头疼否?心悸否?”

    邵瀛颇有些呆愣地摇摇头,只盯着眼前人看,也不知道说话了。

    空潋以为他是被吓着了,才十六岁的孩子,头一次见到妖鬼这种丧病玩意儿, 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很正常。

    说是这么说, 但不妨碍他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恨不得此时的自己能有个透视眼并x视线。

    他回头瞧了跪了一地的众人一眼,不耐烦地道:“都退下!”

    邵瀛虽然已具君威,但此时殿中能做主的显然是信王,众人赶紧起身退出去。孙治走在最后,满头大汗,还不忘出去的时候把殿门带上。

    没了碍事的人,空潋绕过龙案,伸手去试邵瀛额头的温度——他摸到了一手的汗,而这位一头冷汗的人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空潋又去摸他的手心,年轻的皇帝乖顺地松开攥紧的拳头,任由他抚摸自己的手心。

    他这一松手,被他攥在手心里面的青鸟之眼就露了出来,往日里伪装成一颗上等青色宝石的青鸟之眼露出了原本的面目,它好像一颗正在散发着青色荧光的人的眼睛。

    邵瀛被这光芒吸引,下意识地看去,正好同青鸟之眼对上了“视线”。他回想到那瞬间烧却邪祟妖魔的青色火焰,心中一紧,便反手抓住了信王为他把脉的手。

    “嗯?”信王半蹲下来,微微仰着头,自下而上地看着他,“怎么了陛下?是哪里疼吗?”

    邵瀛看着他此刻比往日还要温柔几分的面庞,于心间翻涌腾挪的思绪止也止不住,张口便问了出来:“信王是方外之人吗?”

    他曾听闻,方外之人不入世,入世者要么是为了修行历练,要么是为了了断尘缘因果。从前他是不信这些的,他连神佛都不信,就不用提痴人说梦般的方外修仙了。

    可如今,他不得不信了。

    他手中之物是信王亲手送予他的,信王分明才到,就已经知道了殿中发生过什么事,那如同今日这般的事情,信王是否已经遇到过许多次了?又是否……类似之物也已经送出去许多次了?

    邵瀛此时已然自觉有些疯魔了,分明才遭到邪祟妖魔袭击,此等性命攸关的大事却得不到他半分瞩目。他满脑子只能思考一个问题,那便是他日夜辗转之事还能否得到善果。

    哪怕不问,答案也已然分明了。

    即便信王不是方外之人,他心慕信王之事也不见得能够得偿所愿。如今信王是那方外之人,便更加不可能让他如愿以偿。

    要放手吗?

    避世修行不易,入世修行更加不易,他要为了一己私情而成为信王修行的阻碍吗?

    邵瀛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之人,心头胀痛,喉咙里似乎有刀子在来回割解,那些深明大义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不想放手。

    无论如何也不愿放手。

    空潋没有开启读心术,故而不知道自家小爱人已经想到与自己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去了,他被这问题问得愣了愣,随即一哂,道:“臣虽有些术法在身,却不是那方外之人。臣于世间有所依,亦有所求,又如何能不染尘世得道正果呢?”

    不是……

    不是!

    邵瀛呼吸一窒,连忙追问:“果真?”

    空潋还在担心他是不是哪儿伤着了,见他这幅突然支棱起来的模样,哪里还想不到有青鸟之眼保护的他除了受到惊吓以外,是没有哪里受了伤的。而在自己焦急检查的时候,小爱人的思想已经不知道飘到哪个地方去了,说不定又是在自己吓自己。

    他颇有些哭笑不得:“果真。”

    邵瀛顿时喜笑颜开,笑得跟个年画娃娃似的,直叫旁人也跟着他一起欢喜。

    空潋暗自摇摇头,也不去戳穿他还抓着自己的手不放,一边加强笼罩在皇宫内外的精神力网强力杀毒,一边探入青鸟之眼中回放之前发生的全过程。

    那是一个sr级别的妖鬼,实力还在那个叫做媛兮的女鬼之上。它躲在皇宫里不是一天两天了,它也够聪明,知道附身在人身上,以此减弱自身暴露的几率。加上它的谨慎能跟系统比较,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不见它冒头,空潋覆盖在皇宫内的精神力网还就真的没把它筛出来。

    这一次袭击邵瀛是破釜沉舟之举,不袭击是等死,若是成功了,吸收了皇帝身上的气运,它至少能够多活一两年。

    谁知道这个凡人身上居然有神器,它将将现身,还没来得及干什么,就被烧的一干二净了。

    空潋命人出去找了一圈,果然在附近的花园里找到了一具女尸,一查,竟然是寿宁宫的掌事宫女。

    再联想到太后近来总是缠绵病榻,太医一茬一茬地往寿宁宫跑,汤药也是一碗一碗地往里送,就是不见她的病有什么起色……

    好嘛,原来是寿宁宫里躲着一个妖鬼,一边苟着,一边吸取太后的气运,这病能见好才怪了。

    空潋把这事告诉了邵瀛,他倒是没什么大的表示,只让人将那掌事宫女厚葬了,多送些金银给掌事宫女的家人。

    至于久病不愈的太后……

    邵瀛语气冰冷地道:“母后这般也好,朕也能多得些安静。”

    空潋就更不在意,要不是申悦是邵瀛的生母,就单是后宫干政勾结前朝这一条,她的下场不会比她弟弟好多少。

    况且气运这种东西没了也不会死人,最多是一直倒霉,在将死未死间徘徊不定而已。

    就像齐王的那个儿子,天天往彭竺柠那里跑,彭竺柠是不会对他怎样的,那个叫媛兮的女鬼就不一样了,送上门来的食物哪有不吃的道理?

    一天被吸取一点气运,一天被吸取一点精血,日积月累下来,邵璋已然不成人形了。

    连带着他的父亲齐王,也成了这群妖鬼的自助餐。

    要不是空潋卷得飞起,用了最快的速度回到京城,这俩父子指不定哪一天就会暴毙在齐王府里了。

    近来没有再看到齐王做白日梦,就是因为他做不起白日梦了,那看着瘦骨嶙峋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起尸了呢。

    空潋进京之前,他还憋着一股气硬是要上朝,谁劝都没用。空潋进京以后,他期待信王横死途中的白日梦破灭,自此一蹶不振,和他那个倒霉儿子一起排排躺,提前享受一把身后躺尸的快乐。

    太后的掌事宫女从前听命于太后,做了不少害命之事,气运浅薄,被妖鬼附身后,精血更是迅速流失,没活多久就死了。找到她尸体的时候,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扑着一层厚厚的白·粉,白·粉下俱是大块大块的尸斑。

    孙治深知宫中生存法则,不需要空潋和邵瀛开口,他已经严命底下的人闭上嘴,不许任何人将这件事说出去。

    空潋对他很是满意,邵瀛也赏赐了他不少金银。

    于是此次的最大赢家,或是大总管孙治。

    再说被妖鬼惊吓到的邵瀛,他不仅借此机会得知了昨夜被信王捡回去的那个女人只不过是被妖鬼追杀的可怜人,还以今日受惊过度,恐夜不能寐为由,将信王留在皇帝寝宫中同床共枕。

    划重点,同床共枕!

    空潋:只是哄睡而已。

    红着脸确信.jpg

    能与心上人同床共枕已是意外之喜,还不知人事的邵瀛没有别的想法,一入夜便迫不及待地沐浴上床,且头一次觉得他睡了这么些时日的龙床太大了。

    爱人,床,深夜……

    这些要素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一些不应该的画面。

    仅着寝衣的信王一脸正直地站在床边,床上坐着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爱人,默念清心咒的他还是忍不住废料了一会儿。

    下一秒,他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面前的人才十六岁啊!

    ——可他是我的爱人,我们彼此相爱!

    ——他才十六岁!

    ——我们已经是五世情缘了!

    ——十六岁!

    ——我们……

    ——十!六!岁!

    空潋:……

    空潋:fine.

    好的,我清醒了!

    耳尖发烫的空潋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就冷静了下来,甚至冷静得可以马上去庙里念经。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他深吸一口气,目不斜视地挨着床沿躺了下去。

    信王的睡姿如此规矩,时刻都想表现得最好的邵瀛自然有样学样,两个人虽然并排躺着,中间却宽得还可以再睡下一个人。一人宽的距离犹如雷池,没一个想要跨越分毫,甚至动都不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