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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小饭馆里,一群年轻人正喝得面红耳赤,桌上摆满了空酒瓶。 “不是我吹牛,就那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学生,我能把他们一个个打残了,你们信不信?”为首的男青年脸红得像猴屁股,打了个酒嗝。 “就是,敢和波哥抢女人!”另一个小青年脸上乌青一块,恶狠狠地叫,“也不看看我们波哥的亲爸是谁!” 另一个长发小青年覥腆着脸,上来给胡波点了一根烟:“波哥,你爸能保住你吧?” 胡波不屑地冷笑:“只要是没捅死,你几时见过我爸摆不平的事?再说了,这一片的费所长和我爸什么关系,你们不知道?” “波哥威武!”几个小青年笑嘻嘻的,“要我说,那一下可惜捅错了人,就该把那跳舞的小子给捅了!” “不着急,只要那几个雏儿敢再来,我们悄悄跟着,找个暗地儿,把他腿废了!” “还有那个高个子的小子,也得给废了,他-妈-的也太能打了,我这么大个,硬生生被他给揍得一脸血。” “对对,一起搞,搞死他们!” ……一片酒气醺醺,小包厢里烟雾缭绕,就在这时,门口却响起了一声不快的声音。 “废掉谁?胡公子你出来一下。” 一群人一愣,胡波歪歪倒倒站起来:“费所长?你怎么来了……” 费所长强忍住心里的不安,上前轻声道:“你捅了那么大娄子,还不回家去避避风头?” “不就是捅个人,又没死。”胡波不屑地斜着眼睛,看着费所长,“你不会这点事都搞不定吧?” 费所长心里又烦,又不敢发作:要不是他爸是胡靖康,谁管他这种纨绔子弟,还真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 他尽量和气地笑道:“捅人把人捅到医院里,都惊动市局了,这一次,胡公子还是小心点吧。” 胡波吓了一跳,酒意也醒了一半:“我捅的人……有来头?” 费所长语塞了一下,按照他查到的资料,那个被捅的中学生的确只是个普通人,家里没背景,甚至住在飞马路的贫民大院,要说有能量,还真不至于。 可是不管怎样,局长真的知道了,而且非常不满治安纷乱呢。 “没来头也不行,反正惊动上面了。”他苦笑。 胡波一下子就松弛下来,熏天的酒气直喷到费所长脸上:“费所长,我没搞死那几个小兔崽子,就是已经留手了,怕你不好做。” …… 门口,一声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要搞死谁啊?这么厉害。” 包厢里的费所长和胡波一愣,抬头望向门口。 一个脸庞坚毅憨厚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身上穿着普通的便衣,小饭店模糊的油烟和混混们的香烟烟雾下,他面目不清,来意不明。 “你谁啊你?关你屁事!”一个靠门的混混首先站起来,横眉竖目。 胡波眼睛布满血丝,随手在桌上摸了一下空酒瓶:“你什么玩意?” 费所长眉头一皱,伸手赶紧拦住了胡波,狐疑地看着门口的男人:“你是谁?” 刘东风冷笑一声,并不理他,看着胡波手里的酒瓶:“你叫胡波是吧?上次在舞厅,就是你用酒瓶子捅了人?” “是又怎么样?”胡波“啪”地一下,狠狠在门框上敲碎了瓶底,直直地伸到了刘东风面前,“你是来帮那小子找场子的?” 刘东风冷冷地直视着面前破碎的酒瓶,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两三年的刑警生涯,已经将他从一个毛躁的小片警,淬炼成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铁血刑警。 “跟我回公安局,你涉嫌严重伤人。” 费所长一愣,心里一突,皱着眉问刘东风:“我是这辖区的费长明所长。你是哪儿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这片辖区查案的他都应该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陌生的片警? 刘东风硬邦邦地回了一句:“你是嫌疑人的什么人?” 费所长的脸色沉了下来:哪里来的不懂事的小子,自己连脸都不熟,怕是见习的吧? “这是我朋友的孩子,不懂事,也没啥坏心。”他哼了哼,“你就当没来过,回去叫你头儿来跟我说。” 刘东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为所动,严肃地拿出了手铐,伸手向胡波伸去:“跟我回局里,有什么话,审讯室说。” “住手!”费所长真的被气得不轻,“你哪来的?!信不信我回去就把你撸了,给你个处分!” 刘东风面无表情,猛地就去抓胡波的手腕,锃亮的手铐就要铐上去。 胡波又气又急,酒意上头,手里的酒瓶子狠狠一扬,劈头向着刘东风头上砸去! 刘东风早就密切注意着他的举动,狠狠接住他的手腕一带,就把胡波撂倒在地上。 胡波身子砰然倒地,手里的酒瓶立刻失去了准头,碎玻璃狠狠扎在了旁边的费所长手上。 立刻,费所长就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看着自己手背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疯狂地高叫起来:“我受伤了!我的手!啊啊……” 刘东风充耳不闻,狠狠一脚踹在胡波腿弯,再一个利落地背摔,把胡波狠狠压制在了地上,“咔嚓”一下,银色手铐牢牢地铐上了他。 费所长目瞪口呆,手上的鲜血滴滴答答,一时间差点气得昏厥过去:“你你!你疯了!” 他伸手一指那群混混:“给我抓住这小子!打!” 刘东风差点气得想笑:“费所长,我是警察,我在依法办事!” 费所长恶狠狠地叫:“警察?!谁知道那是真的假的,我反正是没见过你,给我上!” 那群混混看到他发话,全都吃了熊心豹子胆,嗷嗷叫着,抡起身边的桌椅板凳就冲了上来。 包厢狭小,施展不开,刘东风一个人对付七八个,即便再神勇,身上也不能避免地挨了几下。 脑后一阵阴风,一个小混混抡着条凳,终于狠狠砸中了刘东风的背。 “咔嚓”一声,凳子腿立刻断了一条,刘东风一个趔趄,跌倒在了地上。 无数拳脚接踵而至,耳边夹杂着费所长疯狂的叫嚣:“给我打!没穿警服,我瞧就是个骗子,打出事我来负责!” 气死他了,居然被个小民警弄得受伤这么重,这样敢不给他面子的蠢货,他多少年都没有遇到了! 居然还敢铐胡公子,知不知道人家一根汗毛都粗过他的腰! 李大队长带着三四个人,在事发地的舞厅找到了经理,就觉得有点不对。 明明是很简单的案情,目击者众多,又是刚发生不久,不存在记忆模糊,可是询问的人,上到经理、下到工作人员,全都异口同声提供不了任何有用信息。 没见过那些人、灯光昏暗记不得任何人的长相、一切都搞